没啥劫渡,俩仨道友
白发松龄蒲团卧,枕上长栖梦里貘
||历山焚酒书人||写罢诗文命便休 ||
石榴的颜色即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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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百】【现代】千铃深响 番外 梅酒之味

被前巷说百物语刺激了一下,添了后面一小段。

时间轴应该是俩人都同居有一段时间了。

【可我写阿银的番外仍然没写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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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天气凉初透。草虫绿窗鸣,梅酒恰醇熟。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百介才接起来。

喂——

是我,又市的声音在刚睡醒的人耳中是那么飘渺,在干什么?

啊……百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换到另一边没被睡热的凉席上。刚刚睡午觉呢,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声音,陪我说说话吧。等车呢,无聊得很。

说什么好呢……

说什么都好。电话里传来微弱的杂音,像是气流吹拂的样子。

那我就给你描述一下家里的院子,怎么样?百介再次翻身,看向那个绿意盎然的庭院。

你走了以后,等了好久的雨终于下了。下下停停,已经三天了……开始是很大的雨,还有很大的风,一阵一阵的雨刷过地面,亮白透明,看起来就像是揭了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别笑,否则我就挂电话了!

好好,我不笑。

树枝被吹的倾泻,我看着那些竹子,真的是害怕它们当中哪一株会被吹断了。芭蕉叶被雨打的低垂,像盘子似的往池塘里倒水,鱼都躲了到了睡莲下面……然后屋檐和瀑布似的落水,我就坐在正屋的檐廊上,一直看一直看。驼铃有时候会响一两声,在雨声里显得很微弱。

然后呢,你一直看雨看睡着了?

差不多吧。雨渐渐下小了,外面变得很凉爽,但是屋子里还有些闷,于是我就拖着铺盖铺在廊上了……开始我并不想睡,只是想看看雨景,又市……

嗯?

我想种蔷薇,蔷薇在雨后看非常美丽。你知道我们古代文学史老师是怎么形容它们的吗?哈哈,他说那是少女的纤细,敏感和温柔。

可以啊,等明年春我们可以移植一些来,白的粉的?干脆都种些吧。

夏雨赏蔷薇,哈,我们真要变成物语里那种风流人物了。哦,对了。后来雨小了,我就把你之前酿的那坛梅子酒找出来了。我用你摆在屋里的小碗倒了喝了。

哪个碗?

就是那个外面是深棕黑色,里面是棕黄色釉面的碗。怎么了?不会是什么古董吧?

不是,那是以前托越前一家窑厂烧的,前两天刚从仓库翻出来,想找他家再烧点东西。你继续讲吧。梅酒的味道怎么样?

那碗真挺漂亮的。百介换了个姿势,趴在凉席上,酒也很好喝。不过刚入口时特别酸,糖分似乎全都沉在下面了,我稍微晃了晃才合口。就第一次酿的来说,已经很棒了。说不定以后你的客户不仅仅因为一白斋的酸梅汤而前来拜访了。

那倒好,我不用天天跑出去了。可以天天待在家里了。

总之我坐在檐廊下,用漂亮的小碗呷着酸甜梅子酒,听着雨和风铃,吹着小风,赏着庭院夏日雨景,龙之介时不时过来蹭我脚。无所事事,其实也不想做什么……

我现在可是真嫉妒龙之介。又市夸张的酸酸恨恨地说道。龙之介是只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猫,对谁都是一张臭脸,但意外很喜欢百介。

百介笑出了声,那我呢?你不嫉妒我吗?其实我费了好大劲描述就是为了让你嫉妒。

哈,又市也笑了,当然也嫉妒了。不过呢……又市声音低下去了,电流使他的声音有些不真实和陌生,这可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百介似乎是故意激他,你可要说明白啊。

说嘛,是说不明白的……你见到我就知道了。又市的声音暧昧,别有深意地令人毛骨悚然。

拭目以待啊。百介不怕他,尾音拖了长腔回应,然后恶作剧似的挂断了电话。

他爬起来一把捞起在旁边静静卧着看雨景的龙之介,它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漠然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宠辱不惊的继续看着院子。

可怜的小猫哟,百介使劲揉揉龙之介的头顶,不知你那个主人今晚要给你怎样的悲惨命运呢。

 

又市是晚上九点才到的家,吃饱饭洗漱完,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躺在屋里,敞着门支起窗户,夜风吹进来,很是舒爽。两个人也不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又市问龙之介那只臭脸猫呢?

百介早把电话那事儿忘了个干净,还问怎么了。

算了,算那猫活久了成精了,好歹还有个眼力劲。又市小声地嘟嘟哝哝着,然后就轻手轻脚地摸了过来。

喂。百介心里一惊,终于想起了自己作下了什么孽。又市一把抱住搂紧了他,百介挣扎着,用手使劲推开却发觉越推楼得越紧,那种力度几乎想活生生的勒死他。干什么啊,快放手,很热的。最终百介放弃了动作,忿忿骂道,真的很热啊,又市你个混蛋,你快勒死我了。

热吗?可我觉得有点凉啊。说着百介听见又市大概用脚带上了拉门。然后那人蹭着他的脖子,头发扎着皮肤,又痒又痛。

又市低沉地说道,我想喝梅子酒。

我去给你拿。百介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你不知道我放哪里了。

梅酒有什么好喝的。瞬间又市变脸,他嘴唇从脖子侧面一路蹭上来,到面颊,到鼻梁,到眼眉,到唇——然而只是轻微的摩擦,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吻,若即若离,还有余地阖动嘴唇吐露一些或是暧昧或是深情的字眼,百介觉得又市真是恶劣,总喜欢悬而不决,故意磨蹭吊着人。

还是尝你更有意思。

百介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被吻住了,他彻底放弃一切抵抗,是啊,抵抗什么呢?有什么好抵抗的呢?如果热,干脆就再热一点,大家一起坠入火焰地狱里,抱在一起,至死抱在一起这样化为灰烬也是一堆灰,而不是两堆。唯一担心的就是风吹过来怎么办,纷纷扬扬,那可就——彻底分开了。百介昏昏沉沉地想着,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只想挽留,死死地挽留住。于是他伸出手抱住了又市,指甲故意隔着衣服抠着皮肉,不管对方疼不疼,反正说不定等会儿疼的是自己,干嘛不先讨点利息呢。百介堕落般或者是无奈地将嘴张得更开些,用舌作出无声地邀请。

 

多么美好的味道啊。你的味道。我的味道。混在一起。是苦的,也就变成甜的了,是甜的那么更加腻人。

嗅着,吻着,尝着,摩挲着。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爱人轻而欢喜的喘息。

又市深深,深深迷恋着,坠入繁复的迷宫花园般,被景色所迷,根本不想逃脱出来。

他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将唇齿面颊贴近百介的胸口,万籁寂静,唯有心跳微弱的震动隔着骨血,隔着皮肉,隔着衣料,那么脆弱又那么坚挺的传来,像是海的潮汐,万年来不曾停息。

怎么了?温热的言辞从头顶扫过,比夏月的风还要灼热。

又市没有回答,他只是撑起身子,将百介笼罩在身下,借着黑暗中不知哪里来的细微光亮,看了看迷茫而困惑的百介,突然低声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俯下身给了一个更加深沉的吻。

现下的一切啊……又市闭着眼心里想道,远胜一切美食和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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