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劫渡,俩仨道友
白发松龄蒲团卧,枕上长栖梦里貘
||历山焚酒书人||写罢诗文命便休 ||
石榴的颜色即是死亡
隐形多年李贺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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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百】缀白裘·眠秋雨

我写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虽然都叫缀白裘,但与上篇纯粹脑补原著不同,这篇背景其实是……马丹太复杂,一说就剧透。

是,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篇是试水,也可能试完就没了。

我写长篇有病,必须全写完了才能发,而且写作过程中都不能说我在写,连字数都不敢汇报打卡,一说出来不是卡文就是事忙没时间写,一搁下来就写不上了。【简直有毒】

复习完巷说四本后的练习产物。凑活看吧,最后一句“温柔到哀伤的眼神”是原著句子,幽灵船那篇,推荐背诵和摘抄,一句能抵十年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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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白裘·眠秋雨

百介从漫长的午睡醒来时,天色已经近晚。

他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睡意如潮水般褪去,换上来的却是难以名状的疲惫和乏累,脑袋发胀。或许是睡太多了吧,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挣扎着坐起来了,抱着被褥一动不动,像一尊石佛。庭院里种着枫树,百介凝视着它,看见一片红叶缓缓落入树下的小池子里,浮在上面,看起来黝黑的水面衬着叶片更加鲜红,百介甚至觉得那颜色正在燃烧。

有风吹过,他木然地听着屋檐下已然不合时宜的风铃叮铃铃地响,浮在水上的红叶被吹着滑动,水面上起了层层涟漪。新的落叶急促地落下,没有之前那片优雅,那么急躁,不好。

百介想着转了目光。庭院门口种了不少竹子,簌簌沙沙,听着便有凉意。他动动手指,感觉不仅手指连胳膊都又麻又痛,大概是睡姿不好吧。他一寸一寸地挪着手指,颤巍巍地将扔在一边的外衣披在肩上。然后继续拥着被褥发呆。

风还在吹,铃声不带停歇。你们响什么呢?百介烦闷地想。本来只想午睡一会儿谁料竟然一整个下午全都付之梦境,说起梦来,也不记得梦见什么了,更令人无端烦闷恼火的是竟然没人来叫醒他。抬头再看看天,哦,不仅是因为时辰近于逢魔刻,而且天候看着是要下雨。厚重的云迅速聚集来,阴沉的色调像是把墨汁倒进清水里,晕染开来,深深浅浅,层次不同,看起来既好玩又让人心生恐怖,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百介觉得天地混沌,恍若初开,也觉得像是佛经上的末日劫火后,唯余他一人幸存。什么都没有了,他被抛弃了,孑然一身,活在这个世上。但也可能只是他睡的太深沉,眼睛虽然睁开了,神智却不清明。浑浑噩噩的,倒头继续睡也不是,打起精神来醒着也不是。

风吹的更起劲了,仿佛听见邻居喊家人收起衣服,或者是外面街市小商贩忙着收摊的声音,时远时近,时而嘈杂时而安静……然而究竟有没有邻居,外面有没有街市,他真的记不起来了。

记起来又有什么用。他心里有个声音说,忘记啦,也好。

风铃还在响,一声接一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百介开始恼怒,是谁把这东西挂在这里的?他想起来刚才漫长的午睡梦境中似乎也有这东西聒噪不已的声音。他想要起身把它们摘下来,可无论愿望多强烈,身体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百介有些挫败,看起来自己好像还没从这漫长困乏劳累的午睡余韵中完全苏醒过来。他感觉哪里不对,扫视庭院,红枫叶纷纷而落,铺满了水池。原本干净的庭院地面落满了其他杂树的叶子,金黄的,半黄不绿的,还是完全绿的,统统飞落堆积,像雪像雨一样。看着看着,百介觉得困意又浮上来,身子不住歪倒在榻榻米上。他眼睛有点干,于是闭上眼,暗淡的天光穿透眼皮,让人感到舒适。风是凉风,可被褥温暖的很,他不计较自己这幅睡姿是怎样不雅或者压住外衣制造多少褶痕。

反正无人……只有我一个……

铃声……还在响,似乎没有刚才一声一声催命般那么急忙忙的了,放缓了,一声悠扬悠扬,扬到风里,像香灰被抛洒,散入空中,寻不见了,再怎么睁大眼也看不见了。

睡吧。有人凑到耳边说,轻轻扯走了外衣,拉好被褥。有温热的呼吸,是活物,可活物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妖怪是野兽。百介想到可能是人时觉得无限可怕,想到后面两种反而宽慰许多,是要来祸害人的妖怪吗?尽情祸害吧,反正我也不会更糟糕了。若是吃人的野兽,也不错,也不错,一口吃掉,什么烦恼痛苦都没有了……都没有了……没有……了……

百介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竟然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又市站在旁边看着百介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站了会儿,似是觉得有些冷,轻手轻脚地去拉上门关上窗。外面天已经全黑了,云间隐隐电光雷声。又市坐在一边盯着百介的一团黑影看,房间里没有点灯,昏昧地看不清他此刻表情。

暴雨倾盆而至,雨声大作。屋内却静地连针落声都清晰可闻,一人坐一人卧,都没有动作。良久,也许雨停了,又市忽地发出一声长叹,似乎连屋中的空气都被他这声叹息震地微微颤动起来。那声音既无奈又痛苦。

倘若有灯火,不求亮如白昼,无需彻夜光明,只消一丝光线,哪怕转瞬即逝,便可看到又市的目光。

那是温柔到哀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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