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劫渡,俩仨道友
白发松龄蒲团卧,枕上长栖梦里貘
||历山焚酒书人||写罢诗文命便休 ||
石榴的颜色即是死亡
隐形多年李贺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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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D】【佐三】潘岳何须费

本来是中元节要发的,奈何没写完,拖到了今天。

全员互动

lofter的格式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显得我跟个不懂格式的小学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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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可能不信,D机关的成员其实很喜欢讨论自己会怎么死掉。

    佐久间不小心旁听过一次,觉得惊悚又可怕。他不太灵光的脑子里满是: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呢?难道不嫌不吉利吗?

    再者说,D机关的三大原则不是有一条:不准死亡。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预测自己的结局,结城中佐真的不会生气吗?

    佐久间想不明白,干脆喝酒。福本笑他,跟喝水似的,糟践那么好的酒。

    三好听见这句,抬抬眼皮,目光没看过去,还是盯着手里的一把牌,说,甭管他。

    此言一出,无论是牌桌上的人还是在旁边陪看的,都嗤嗤笑了起来。佐久间懒得理会他们这无聊的嘲笑,索性再痛快干尽一杯。

    呐,三好,你觉得你会怎么死?问话的是实井,娃娃脸微微笑着,像小芥子玩偶一般,看起来稚气未脱,不谙世事。然而佐久间心里清楚,全机关八人里属这小子最爱演戏,其次福本,福本演不过实井的原因结城中佐说过,面部表情不够自然。这么说他时,福本还是一脸淡然,跟庙里的和尚似的,生死度外,红尘纷纷,半点看不进眼里去。

    呵,怎么死?三好叼着烟,云山雾罩里一张脸,眉眼斜飞,画中人无二,世间许第一。你们看我就这么像死在任务里的人吗?说着他手里的牌打出去,众人一看纷纷唏嘘,推出筹码。三好伸手一揽,红红绿绿的筹码都进了他的怀里,他笑得很得意,不是演出来的。说演戏,三好这人也不差,真真假假,明月清风在他眼里一过统统变成了暧昧不清的,烟雾缭绕的,很撩拨人,又很引人去撩拨,有意无意,明明灭灭,烟头的一点红星,不知不觉带着人就着了他的道。佐久间因此有点怕他。但三好的演技也被结城骂过,大概是三好这人骨子里一股傲劲,怎么也磨不去,什么时候什么人物都是如此。结城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桌子说你必然成于此,也败于此。三好一听这话,佐久间猜他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奈何脸上还是一片春风拂面,笑意盈盈地说道,结城中佐您多虑了。

 

    这局轮到田崎洗牌,波多野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伏特加,一边调笑道,让田崎洗牌,你们也是心大。

    神永笑了声,他手段再怎么厉害,也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田崎边洗牌边挑着眉看神永,你就这么有把握?小心等会儿我动手脚给你发的都是烂牌。

    神永伸个懒腰,眯着眼道,发就发啊,我还怕你不成?让你见识见识哥哥我的牌技,什么叫做逆转时局。

    实井见这俩你来我往,一个劲捂着眼摇头,笑道,我不打了不打了,波多野你来,替我赢两局。

    甘利“啧”一声,实井你这输了就跑可不行啊。

    三好不动声色,仰靠在椅背上,脖子使劲往后折,倒着看天花板,只拿椅子两个后腿翘立着,这个姿势拿捏的很有几分活泼意思。哎哎,甘利你还看不出来?说着放下重心,椅子腿“噔”一声落下,三好右手夹着烟,胳膊肘撑在桌面上,凑上去吸一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低眉用指尖拨弄圆圆的筹码,那俩是一家的。让他来,咱们再赢光一个。

    甘利吹了声口哨,其他人一起嗤嗤地笑了起来,笑声和之前那次笑三好的一样,散发着了然和调侃。这次连佐久间也跟着一起微笑起来。说话间,田崎已经把牌都发好了,波多野上了桌,拿了牌,掌在手中皱眉看。实井换坐到他之前的位置上,顺手拿起剩下那杯伏特加,水晶杯子里透亮一汪琥珀色,实井见波多野这般脸色,摇摇杯子,道,人家都说咱俩一家了,你可别给我丢脸啊。

    波多野点点桌子,你跟人家佐久间先生学学,少说话,多喝酒。

    实井耸肩,无可奈何地冲佐久间遥遥举杯祝酒。波多野就这点不好,他要玩牌,最讨厌别人插嘴,说什么都不行,饶是实井跟他怎么亲近,照样不让说话,哪怕牌面都要输了,也不许提意见。波多野说之所以会输,那都是自己安排不妥当的错,哪里有什么人能一直给你纠错。说得实井自此闭嘴,看他被三好和甘利联手虐得差点要当裤子去。

    实井不能说波多野,他还可以说三好,不依不饶地接着前面的问题继续问,哎,三好,你既然死不在任务里,那会死在什么里?

    大家都在好奇地等着答案,福本把盘子擦干净放回架子上,小田切指上转得飞快的红蓝铅笔停了,田崎慢条斯理的补发了一圈牌,佐久间什么都没做只是端着酒盯着三好侧脸看。头顶乌烟瘴气,桌下暗流涌动,偶尔走廊里会有结城魔王的拐杖敲在地上发出沉重压抑的声响,长久没有通风的屋子里连空气都是黏腻的。

    三好还是眼皮都懒得抬,眼神黏在牌面上,仿若不觉周遭人明里暗里的小动作。随手丢出一张草花三。你要是今晚能赢了我就告诉你们。

    奈何今晚三好手气好得不可思议,又打了三局便把所有人的筹码统统捞到了自己这边,神永气得直摇头,嚷嚷着说一定是田崎动手脚了,每次到关键时刻总不来牌,错失了一局又一局的胜利。田崎被他埋怨得有点烦,直接一把搂住对方的肩,哎呀,输了就输了,走,我请你喝酒总行了吧?

    神永眼珠子转转,成,请我喝得喝好的,黛眉屋知道吗?今天我就要喝他家的私酿。

    田崎松了手,去取桌上的外衣给他披上,行行行,都依你。你们谁还要去?老规矩,门口集合,五分钟后见啊诸君。说着带着神永便出了餐厅。

    佐久间看了眼腕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多了,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场牌局结束的是挺早的,如果不出去找点乐子的话,确实不知道要留在这个破地方干什么。

    波多野也起身穿上外衣,戴上帽子,摇头道,今晚真是打得太差了,不喝点好酒难以泄愤。实井你去吗?

    实井点点头,我上楼换件厚点的衣服,你要围巾吗?波多野摇头,你自己裹好就行了。

    实井一路小跑上了楼。波多野摸着下巴扫了眼剩余的人,福本已经脱了那身白围裙正抖开西装要穿,小田切和甘利跟着神永他们也出去了,唯独剩下三好迟迟没有动静,坐在原地,手里的烟刚刚点上,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

    你这赢家怎么不去,害怕我们宰你一顿?波多野明知道三好从不是这样的人,但偏偏今晚就想激他,故意怎么偏怎么说。

    三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打怀里抽出一沓钱按桌上,今晚打得有些累了,我一个人带着个沙丁鱼头算计你们这一群人实在太不容易,你就让我歇歇脑子吧。人,我就不去了,钱,不欠你们。

    呀,佐久间先生竟然也参加游戏啦?波多野一副惊讶的样子,转头看向正打算出门的佐久间,佐久间纳闷地转过脸来,正看见三好背着波多野给他打眼色,像笼中黄鹂般歪着头,快速眨两下眼睛。佐久间于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我只出本钱。

    波多野耸耸肩,明显不信。啧啧,看来咱们这儿还真是个大染缸,连佐久间先生这么纯良的人都不能幸免。不过佐久间先生是怎么给你传递信号的,我敢打赌在座的可是一点都没发现啊。

    波多野摘了帽子顶在指尖上旋转,眨眨眼,佐久间瞬间想起了兔子这种动物,三好大人给我们指点指点呗。

    三好慢吞吞地站起来靠着桌子边上,冲波多野招招手,波多野一脸喜形于色把耳朵凑上去。佐久间看着三好脸色漠然,眉梢眼角全是满不在乎的意思对着波多野说了什么,波多野瞬间脸色变了,似乎想生气又想笑。当波多野面冲着三好时,他迅速又变回了之前懒洋洋的带着笑的神色,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点向门外,道,实井下来了。

    波多野扣上帽子,摇着头道,好小子,竟敢算计我。他路过佐久间时,一点头,今天就麻烦佐久间先生跟着三好打扫残局啦。佐久间知道按规矩赢的人留在最后收拾餐厅,把牌收好,把窗户打开通风,把酒杯里的残液泼掉,洗干净烟灰缸里的余灰,第二天早晨又是一个清爽整洁的餐厅,至少是一个魔王所期待的餐厅。结城不反对年轻人玩闹,也不反对机关学员彼此之间犹如丝线打结般难以理清界定的关系,他不说破,但没人会觉得他不清楚。就像这个餐厅,他不反对在娱乐时间时这里一派乌烟瘴气,但除此之外的时候,餐厅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门外实井已经在喊波多野的名字了,他应了声,窜出去。佐久间去看三好,看他手里的烟,今晚的第五支,在三好手里袅袅升腾起一缕青烟,直上九霄,他顺着烟往上看,看见三好棕黄格纹马甲上三粒扣子妥帖扣着,扣子的颜色是琥珀色上掺进一缕白,旋转成水纹或者烟路。佐久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迷惑了,三好的马甲穿得如此贴身直挺,比绅士还绅士,文雅多礼,而他却只想从手里夺走那支烟,他也真这样做了。三好一脸惊诧,似乎佐久间的动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佐久间不说话,默默收拾起来。三好笑了起来,佐久间更不敢去看他,扑克被放进盒子里。烟灰磕进水池里,放水冲掉。

    田崎这个笨蛋,居然还妄想着老死乡间。哈哈,我看最好还得弄一条秋田犬,屋顶修个鸽舍,屋外得种一片雏菊才成。三好干脆抱臂站在一边,看着佐久间替自己忙活。两人独处时,三好就有点话唠。倒是看不出来小田切的觉悟最高,说着什么“间谍的死亡必然是悄无声息的”。

    佐久间一边拖地一边随口说道,难道不是吗?最出名的刺客和间谍同时也是最失败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水渍,他让三好把窗户打开,外面冷鲜的空气涌入,让人精神一振。

    是啊是啊。三好点着头,看来我们机关的教育还真是厉害,竟然连沙丁鱼头都能口吐奥妙真言了呢。三好戏谑地瞥眼看佐久间。佐久间挠挠后脑勺,岔开话题,你怎么今晚不去跟他们喝酒?

    忽然觉得没意思。三好耸耸肩。

    没意思么。佐久间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风月无限,纸醉金迷的氛围确实很容易让人沉迷,然而疯狂地纵欲享乐后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深深地疲倦,何况这些人,并不是单纯的玩乐。墙板幕帷间都是刺探的眼神,又怎么能真的玩好。

    心里这样想的,佐久间话说出口却是,于是跟我在一起就有意思了?

    食堂的打扫工作已经结束了,呛人的烟味已经消散了,湿漉漉的水味弥散开来,还有窗外风吹进来的冬日的味道,混在一起,清新,爽快。

    三好再次惊讶了。然而也只有一瞬,他又恢复成往日那样漫不经心,自傲的神色。

    我说啊……佐久间走到他的身边将窗户关好。三好矜持的声线在身侧响起,佐久间先生真是让我惊喜不断呢。

    佐久间只是沉默地笑了一下,你难道不喜欢?他俯下身子凑到三好身旁轻轻说道。

    三好低头摸着马甲上扣子,神色很无所谓。

    佐久间不追问下去,他到酒柜那里开了瓶红酒,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三好接过来,摇摇大玻璃高脚杯,紫红液体顺着杯壁旋转,像化成了液体的红榴石。

    三好低头嗅嗅,像是鉴定着酒。佐久间起初不会喝红酒,后来被带着也能品出点滋味了。他看三好那样子,像个西洋小贵族,雅致矜持,会用礼仪冷冰冰地拒人千里,带着白手套,跟人决斗时会用力地摔在对方脸上,会玩牌,会下西洋棋,会一掷千金,还会吟诵十四行诗,恶之花里的名篇倒背如流,法语不带一点口音,歌剧演员唱错一个音他也能听出来,还有四匹骏马拉的车,车门上的家徽是鎏金的,哒哒哒从石头砌成的古堡林荫道里有节奏地,不急不躁地一路跑到巴黎富人区,马跑起来时长长的毛发宛若金色的绸缎,散着光,像水一样。全巴黎的女人都要为之癫狂,躲在扇子后面扑闪着长睫毛,金头发,红头发,姜黄头发,都要问,这个人是谁啊?他是谁啊?全巴黎的男人也要迫不及待地跟他握握手,做朋友,攀交情,问问这个年轻的绅士究竟是何方神圣。就像基督山伯爵般,哗,一阵狂风似的出现了,卷来灾难和奇迹。哗,一下子像云烟似的消失了,留下传奇让人津津有味地说道。

    佐久间喝了一口酒,镇定了心神。做间谍的可没那么风光。大多数还是像一根插在礁石上的木桩,孤独地立在那里,被海水反复冲刷,直至腐朽。

    也许之前喝了太多酒,此时终于发作,也或许此时站在昏昧灯下的三好太过虚幻,令人迷醉,像一场酣畅淋漓的美梦,佐久间不禁要去问三好,

    三好,你觉得你会怎么死?

    三好的酒喝了一半,剩下一半正举着杯子,透过灯光细细看,似乎酒对味,他舍不得喝,又像是纯粹在品鉴,不能一口气都喝完,要一点点品,品它的回味悠长,余味芳香。

    死……三好放下杯子,沉吟道。佐久间看他的神情,没料到三好真的有答案。

    佐久间先生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三好笑道,我这样的脾气,自然喜欢轰轰烈烈的死亡。像夏日祭上的烟花,万众瞩目,众生颠倒。诗人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不喜欢,我倒希望死如夏花之绚烂……说起来,这种死很像你们这些沙丁鱼头所推崇的,啊,是叫“玉碎”吗?听起来就悲壮的不得了。

    三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当然,这种死法未免……太不符合我的职业了。所以还是那句吧,“死如秋叶之静美”,至少还能有个“美”。

    不过……三好很不满地看着佐久间的眼睛,佐久间先生,我就这么像会死在任务里的人吗?

    不是死在任务里,没说你会死在任务里啊。佐久间辩解。

    那不就结了。三好摊开一只手,赫然一张鬼牌夹在指间。

    我既然不会死在任务里,那就没什么能让我死亡。

    三好微笑着,自信到了一种张狂的样子,不可一世。

    他将鬼牌甩给佐久间,佐久间接过来一看,牌面上了写了一个陌生名字。

    佐久间后来把这张牌当做护身符一样的带着,从不示人,上面写着的名字他也从不提起。直到临死前,他才颤巍巍地念了一句,像是叹息又像是招魂。可惜别人都听不懂他说什么,只以为是濒死之人临终前的呓语,荒诞不经且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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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一句,有木有盆友开个王牌特工AU的D机关啊?我感觉都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特工,兼容性很高啊。奈何我已是咸鱼,长篇有心无力,只能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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