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劫渡,俩仨道友
白发松龄蒲团卧,枕上长栖梦里貘
||历山焚酒书人||写罢诗文命便休 ||
石榴的颜色即是死亡
隐形多年李贺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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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回去的。尉迟真金在黑暗里笑了起来,狄仁杰借着大漠明月光看清楚了他的表情,愣住了。尉迟真金摇着头,你说我回去干什么呢?毛刷子刷拉刷拉地一下一下响着,黑马的毛在月光下闪着银灰色的光。

你真不回去?狄仁杰慢慢地从坐着的位置站起身来,盯着尉迟真金的动作。

尉迟真金转回头去,当年离了东都后,我只觉得浑身轻松,天大地大,我为什么要困在东都那个泥沼呢?

可你现在不也是困在敦煌吗?!狄仁杰错愕地喊道,不知不觉中嗓音变大了。你是因为跟圣人的约定?还是因为别的?尉迟,为什么不走?!你的才华!你的荣耀!你真的就要留在这里隐姓埋名一辈子吗?!暗里的西域都护就让你这么值得留念?尉迟,你现在跟以前一样啊!

不……尉迟真金停了手,沉吟般的谨慎地回答道,这里跟现在的东都不一样……现在跟过去也不一样……狄仁杰,你冷静想想,回不去的。你明白吗?

狄仁杰不说话了,他猛地跌坐回去,他不去看尉迟真金,他去看月亮。

良久,尉迟真金的声音在黑暗里浮现,像夜里涨水的江河托来别处的浮物,在朦胧一片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狄仁杰,你见过鹰吗?

狄仁杰说,我明白了,尉迟。

单调的刷马声又响起。狄仁杰垂下头,他们直到回去也再没说什么。临睡前,要吹灯烛,狄仁杰把被子拉过脸,闷闷地道,我来太晚了。尉迟真金微笑,把被子拉下来,狄仁杰看他的脸在发光,他听见尉迟真金笑着说,你来就永远不晚。


“你变了。”狄仁杰绕着尉迟真金走了一圈,“比以前笑得多了。”

尉迟真金不动如山,饮了口酒,道,我来这边发现一个道理,有时候笑一笑,事情就要好办些,和气生财。他放下酒杯,接着说,“你也变了。”狄仁杰绕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撩衣服坐下,“我哪里变了?”

尉迟真金皱着朱红眉毛,像攒起一团火,“你不太笑了。”

狄仁杰点点头,道,是的,我不太爱笑了。因为我也发现一个道理,有时候你不笑,别人怕了,事情就要变得好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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