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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手游】【博晴】春花秋月何时老(幕春篇)

双向暗恋,相爱而不自知。

微量的酒茨向,微量到像食品包装里说的“本产品线同时生产花生等坚果制品,可能含有微量果仁。”

不想写剧情,一贯日常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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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春 花

源博雅觉得他认识的这个安倍晴明实在有些懒得不像话。

不是说顶着安倍晴明这个名号的还另有其人,当然那个脸上涂茄子紫的家伙不能算在内。但他总是隐隐觉得安倍晴明不该是这样懒散的,源博雅都不知道这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甚至有时他还觉得自己脾气性格也有些不对。例如握住弓箭,破魔矢发出尖锐的啸声,妖怪应声而倒时,他偶尔有点恍惚,仿佛这样杀气腾腾的箭矢不应该发自他的弓。

倘若博雅三位有幸乘时光机来到千年以后,接受一些文化的洗礼,他就大概可以明白自己的不对劲可以叫做“欧欧西”。

我们不说这个,我们说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名气大,平安京炙手可热的人物,常年霸据各女房话题榜前三。平安京热度共十石,晴明独占八斗,天下人共分余下二斗。在京都流传广点的版本里,安倍晴明无一例外都是皎如云间月,皑如山间雪的人物。白狩衣乌帽子,他怎么穿怎么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一提起这人的名字,眼前就仿佛猛地飘起一阵樱花雪,花瓣不要命地落,藏蓝夜空,斜上方悬一轮金月,要大得妖异,还要有春风,还要有隐约龙笛声陪衬,最后猎猎有声地飘过一片雪白衣角,来去无影,飘忽神秘。

这才是众人心中的安倍晴明。而我们的源博雅认识的那个呢?飘逸若谪仙,多变若白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前者一般出现在被卷进事件不得不迈出他那一亩三分地小院子时,梳顺三千华发,朱砂抹红眼角,这人肤色白,用这颜色也相宜,不是红衬他白,倒像是他衬得红色艳许多。能把死物衬出味道来,只要气质符合了,每个人都能办到。但要是把一件死物穿戴的独一无二,这就很难了,人要举世无双,才能反逼着东西配人。白雪里见红梅的景致,有格调,格调雅得不得了。他还偏爱穿天青色狩衣,挂上沉甸甸的黑曜串珠,拿上十一骨金面蝙蝠扇,人靠衣装马靠鞍,安倍晴明穿整装了话都不用多说,往那里一站就很有气势,小妖见了唯唯诺诺,被压住了。大妖见了,一般都有些诧异,平安京最强传说,没有想象里那么凛然正气,反而举手投足间,偶尔还有点妖气女气,看着十分好欺负的样子。交了手才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是怎么写的。妖比人简单,拳头大的说话有分量,何况安倍晴明不用拳头,轻悠悠念句咒,贴个符就能让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至于后者,多半是委托源博雅替他探索,替他搜罗御魂搜罗材料时,一副仿佛天下大事尽在君掌握之中的郑重。源博雅说不去,晴明就有一万个理由等着,笑眯眯地和善地给他逐条分析,源博雅怕他啰嗦,只得提弓上马,点兵点将,集结一众式神浩浩荡荡往目的地去了。可怜源博雅,克明亲王独子,今上的侄子,殿上人源三位,何等的皇亲国戚,清流显贵,到安倍晴明这土御门小院里也是被一视同仁,老老实实去做工,半点不可马虎。想不到晴明还有些打破阶级壁垒的进步思想,敢使唤源博雅使唤到随心所欲,顺手拈来的,除了那个男人,普天之下,也就他了。

而且源博雅这个被使唤的,外人冷眼旁观看过去,竟还有点你情我愿的意思。

这就没救了。

可就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源博雅还是想说安倍晴明这人实在太懒散了。他搜罗御魂归来,把东西随便放在廊下,童女立马蹦蹦跳跳地把东西拿进仓库了。晴明呢?他拉住一个式神问,对方可能是蝴蝶变的,因为手上沾了一把鳞粉。

小姑娘掩袖笑道,晴明大人还没有起床呢。

源博雅看看日头,正是京中人家差不多开始做午饭的时候。要是前夜在女子过夜,这时候连后朝之文都能派仆从来往三首了。

你们武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我是佩服的,但我跟你们不一样。晴明一边梳头一边打着哈欠说道。源博雅放了弓,坐在一边倚着门框听他辩解。

不一样在哪里?你是夜里修仙还是要白日升天?

哎呀。晴明把头发终于绑好了,昨天不正是斩三尸的日子吗?不能睡的啊。你堂堂三位殿上人难道还不晓得这个?我倒是听闻昨夜里清凉殿可是彻夜欢宴。

哦,是吗?源博雅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昨晚可是在黑夜山跟食发鬼打了一晚上。

你不说我都忘了。哈哈。晴明干笑两声,装作什么都没提起过,他拿起镜台前的白瓷粉盒,里面红胭脂已经用下去大半,源博雅取笑他是吃胭脂,晴明解释说是隔壁山头的妖狐夜里来讨走了一半。

既然你跟妖狐关系好到可以借一盒胭脂都不心疼的,那他为什么不肯过来当你的式神?源博雅接着取笑难为他。

哪里有为一盒胭脂就给人当式神的道理。晴明这样回答。再说了,我现在的式神够用了。

源博雅把目光投向安倍晴明的小院子。老樱树枝桠横纵,再过几日就是花期,可以想象那副云蒸雾蔚,令人震撼的场景,自然樱花妖就站在那棵树下,翩然而舞,山兔孟婆还有桃花妖在旁边激动地叫好喝彩。妖物没有贵族们那些假模假式的矜持,喜欢就是喜欢,一定要热热闹闹地喊出来。扫帚神忙忙碌碌地从厨房跑进后院,灯笼鬼老老实实地挂在屋檐下,天黑时会慢慢亮起。三尾狐嘀嘀咕咕地走过去,火红色的尾巴摇曳生姿。黑童子和般若坐在池塘边吃着点心,时不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就源博雅对二人的了解,肯定是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还有零零星星的式神源博雅没见到,但肯定都藏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里了。春草初生,春意融融。源博雅看回屋内的人,晴明画好了眼妆,非常精神,一扫之前散漫的一样,从镜台前转过脸冲他微笑。

源博雅想了想说到,过日子确实够用了。

晴明点头,深以为然,我说是吧。他站起身,天青衣袖一挥,洒落一打纸片式神,头部无一例外拴着鲜红的绳子,显得憨态可掬,一落地便纷纷四散而去,不知所踪。

博雅,你说这樱花什么时候会开?

啊?哦,我觉得怎么着也要明后天吧。

是吗?晴明唇上浮现出充满戏谑的微笑。博雅啊,我要说这花今夜就会开。

源博雅不说话了,他看见三尾狐和萤草在树下铺开了毯子。

 

快黄昏时,源博雅的府上派牛车来接人,被他打发走了,说好明日一大清早来接。仆从喏喏地答应了,心里却嘀咕,一大清早来接,听起来简直就像自家主人在夜访一样。神乐站在门后面偷看,见牛车走远了还舍不得离开,源博雅见她这样,觉得可爱乖巧,原本手伸出去想摸摸她的头,却又收了回去。神乐感慨道,好气派的车子啊。源博雅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很想坐吗?神乐点点头,很想。博雅家是什么样子呢?我还没见过呢。

源博雅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简直有一万只达摩炸开,但面上还是要维持住云淡风轻的样子,神乐如果想去的话,明天可以跟我一早起来坐牛车去。

真的吗?神乐兴奋地昂着头问,头上的金鱼尾巴随着动作轻微摇摆,不会给博雅添麻烦吧。

不会的。源博雅本来想说,我家里原来也有一个小女孩呢,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那我这就给晴明说!神乐蹦蹦跳跳地去找晴明了。源博雅看到躺在檐廊上看着众式神忙活的晴明,一边听神乐说,一边冲他这边挑眉笑,源博雅假装没看到,走到布置好的筵席上,见到一只点完了所有灯盏的灯笼鬼,一把揪住把它挂到了树梢上。灯笼鬼原本想伸长了舌头想要舔过来,结果发现是源博雅,长舌头立马就软塌塌的耷拉下去了。源博雅板着脸下命令,你给我在这里好好挂着,听到没?

等布置好了一切已经是月出东山。安倍晴明终于舍得从他的檐廊下起身,施施然地在一众式神的前呼后拥下坐进主席。源博雅发觉还有几个空位,环顾席间,终于发觉今天一天没看到谁了。

八百比丘尼呢?

她啊,就在门外呢。

源博雅向门外看去,果然八百比丘尼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朗声回首对门后面道,“我就说不会迟的,你还不信。”她侧身一让,将后面的人或者说妖露出来,博雅一下子就认出来是之前作祟二条大臣宅邸的姑获鸟。那金白相间的斗笠,收拢在身侧羽翼以及别在腰间的伞剑实在是太有特色了,他听般若形容过。剑使得很厉害。般若玩着手里的鬼面具漫不经心地回忆道,黑童子被她砍得气息奄奄。说着般若忽地诡秘一笑,但是你也知道小黑他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于是呵呵呵……再多的般若不肯再说了,借口去探黑童子的伤,跑了。晴明手下的式神口风都很紧,连源博雅他们都防着。

姑获鸟走了过来,躬身行礼。

前些日子真是多谢晴明大人的照顾了。妾身思量许久,大恩无以为报,愿将此浮萍微末之躯为晴明大人奔走。

晴明一开扇子,露出非常开心地笑容。

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既然你愿意入我麾下,那么从今往后便于在座的各位的式神都是同僚了,大家要好好相处。

姑获鸟点头,走进席间,挨着童女坐下了。童女给她面前的杯盏倒满了酒。

这位是博雅三位。

久闻博雅大人的箭术凌厉无双。

姑获鸟颔首,源博雅只从斗笠间隙里窥见一双红得吓人的嘴唇。

晴明笑道,今日本是赏樱夜宴,恰逢你来,不嫌弃的话,便把这当做洗尘接风宴吧。

晴明大人实在是……姑获鸟还在想谢辞,却被山兔打断了。

好啊好啊,接风洗尘。山兔鼓掌雀跃道,我在山里就听说过姑姑的故事,姑姑最见不得欺负小孩子小妖精了。

姑姑?神乐眨眨眼。可以这么叫你吗?

这……源博雅想出言阻止。

可以。姑获鸟却抢先回答了。夜风吹开她的斗笠,源博雅看见她非常温柔的神情,跟世间的母亲没有区别。八百比丘尼端着酒盏神秘地笑起来,似乎早就预料到一切。

突然门口传来嘈杂之声,大家循声望去,门轰地一下,一看就是很无礼地被打开了。一瞬间源博雅听到在座的好几个式神倒吸了一口冷气。黑童子去摸座下的镰刀,般若眯起了眼,扫帚神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叽叽咕咕的。数萤草和惠比寿最为镇静,但是源博雅看见惠比寿的手势似乎要招鲤鱼旗来。

是酒吞童子,红发张扬如朱明焰火,后面跟着个茨木童子,进门因为角太高了,不得不低头。两个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连招呼都不打径直入席。酒吞童子一入座就端起酒盏,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尝了一口,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喝道,好酒好酒!旁边的桃花妖冷哼一声侧过脸去,樱花妖轻轻拽拽她衣袖,示意她不要得罪了大江山的鬼王。

酒吞童子不在乎这些小妖,只跟晴明说话,你叫我过来有何事?

晴明就算拿扇子遮了一半的脸,源博雅也能看出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隔座的茨木童子忽然好像发现自己坐垫上缀着的流苏很好玩,拨来拨去。

啊,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家中式神自酿了些酒,我觉得还不错,打算请众人尝尝。又想起若论品酒,自然少不了大江山的鬼王。加之博雅又常去鬼王御辖的地盘打扰二三,索性备此薄酒答谢一番。还望鬼王莫推辞。

茨木童子停下拨弄流苏,冷笑道,你倒是会做人情。替源博雅?安倍晴明真是好心啊,不愧外人都说你俩是那个……吻颈之交的朋友。

什么?!源博雅听着听着突然惊愕地叫道,是什么……朋友?你可别乱说啊茨木童子。旁边八百比丘尼笑出了声,神乐搞不懂就安静地嚼着色泽和造型都很新奇的点心,时不时分半块给小白。晴明淡然的端起酒饮了一口,笑道,茨木童子是听得哪个外人说的啊?

见笑了,这家伙一向说话不知所谓。那叫刎颈之交,是指性命都可托付彼此的朋友,汝说不清楚就别说。酒吞童子教训完大江山二当家,转脸冲晴明和博雅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答谢不答谢,吾虽统御京都附近的万千妖鬼,但是吾可无法时时刻刻拘束住它们。源博雅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那是他本事,不必谢吾。罢了,今日酒宴吾权当友人之邀,不谈杂事,只赏风月。

正和我意。晴明拍手,樱姬,让花绽放吧。

樱花妖起身出席施法。源博雅看着原本一树星星点点白色的花苞,迅速变大,绽开,舒展花瓣伸出花蕊。眨眼间头顶上被粉色的云霞遮盖,夜风里飘荡着淡淡地芳香,与桃花妖酿造的酒的香气混合交织在一起,仿佛京都贵女们用唐国舶来的上等香料调制出的新奇熏香,不,熏香与之相比还是太过造作了。源博雅之前无意挂上树梢的灯笼鬼散发出一团暖光,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光线忽明忽暗,使得满树花更加如梦似幻。在众人为瞬间盛放的樱花啧啧称奇时,樱花妖已经悄然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接下来上场的是蝴蝶精,她拍着手铃鼓,边舞边唱,沙沙地声响温柔无比。然后是三尾狐,她没有离席,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唱起了一支古歌,是一个女子向月亮倾诉自己被恋人误解疏离的苦痛。最后场上没人表演了,大家各自玩各自的。源博雅这才发现在院里水池边还有一桌,河童和鲤鱼精还有椒图闲聊,后来又加进海坊主。源博雅好奇他们会说什么,各地水质比较?镰鼬三兄弟喝多了,立不住,找了个草木茂盛的角落窝在一起呼呼大睡,倒还不忘他们的那件衣服,一起盖着,像睡通铺。桃花妖和八百比丘尼合力把樱花妖灌得半醉,樱花妖脸通红,连盛开在头上的樱花都受影响,颜色比之前的更深。姑获鸟跟童男童女三人划拳,正在兴头上,源博雅看不出他们是怎么用翅膀比出手势的。山兔孟婆与神乐萤草俩俩分组在玩一种大概是在妖怪间很流行的游戏,神乐玩得不亦乐乎。源博雅想过去提醒神乐别玩得太晚,明天说好要去他家的。刚想动弹,结果茨木童子端着酒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源博雅,听说你认识爱宕山的大天狗?

源博雅本来有点醉,结果听见茨木童子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难得心思通透一回,也可能是酒水让他的思维天马行空,却恰好歪打正着,源博雅知道茨木童子秉承着“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不对,“挚友只配强者能作”的观念,生性就是一个好战分子,爱宕山的大天狗也是当地一霸,业内赫赫有名的大妖。故而茨木童子可能觉得与之认识的自己实力也不错,进而想来一场“不打不相识”的戏码。源博雅念及此,灵台一片清明,立马回答道,“我们是乐友,乐友。他不是挺喜欢吹笛子的吗?我恰好与他讨论过一些乐理,彼此都赞赏对方乐艺罢了。”源博雅一片诚恳神色。茨木童子觉得他不会骗人,顿时有点失望,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后脖领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是喝高了的酒吞,嚷嚷道,汝在与何人说话,为何不与吾饮酒?边叨叨边不由分说地把茨木童子拉走了。

好像一场梦啊……源博雅低头看见一瓣花落进酒里,荡起涟漪,酒盏里的明月被打碎。他情不自禁地感慨到。

是吗?那就当一场梦好了。晴明忽然在身边说道,源博雅看他,殷红眼角全是闲散笑意,看起来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场春夜宴里。源博雅之前被茨木童子冲散的酒意一下涌上来,他醉意阑珊地问道,晴明,难道你也是一场梦?

晴明像是被逗乐了,嗤嗤嗤地笑着,是啊,我就是场梦,不止我,连这些人,神乐,八百比丘尼,酒吞茨木都是,那么博雅你要怎么办呢?

怎么!源博雅挣扎地坐直身子,晴明和大家怎么会是梦?

就是梦啊,你要怎么办啊?

安倍晴明收了扇子,故作烦忧地点着嘴唇,仔细看着源博雅的反应。他以为源博雅会继续极力反驳,然而源博雅只是无奈地点头,

那好吧,我就一直把这个梦做下去吧,永远不醒不就行了。

这下子轮到晴明惊讶了。

 

第二天源博雅是被鸟叫吵醒的。他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惯常睡的客房寝台上,青色的天光淡淡地刷在高丽纸糊的格子窗上。他又听了会儿鸟声,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忙地穿戴整齐,拿起弓箭,一拉开门,发觉神乐就坐在门外,看到他醒了,神色变得万分期待。他抱歉地摸摸了对方头,久等了。神乐摇摇头,不知是没关系还是说没有等很久。源博雅看向属于晴明的那间屋,想要不要说一声。神乐说,晴明还在睡呢。我们不要打扰他了。于是博雅带着她穿过院子,路过池塘,四下里一片寂静,丝毫不见昨日欢宴的痕迹,一切悄无声息。他看到庭院里老樱树还是星星点点的花苞,昨夜那场樱吹雪果然是梦是幻术,他心想就说这树要过两天才开的。

神乐问他笑什么。源博雅连忙说没什么,推开了大门,门外不远处果然来了自家的牛车接人。

在路上,随着牛车的颠簸,俩人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到了五条的宅邸,神乐还没有醒,博雅怕扰到她,亲自把她抱下车安顿好屋里。下人们还没有起,因此也没几个人知道神乐来家里。博雅吩咐好诸事宜,打算回到自己房内泡个澡解乏,却忽然想起了昨晚晴明趁他酒醉时的戏弄。他向来就不会做和歌,学了这么多年早就放弃了,但是刚刚灵光一闪,突然有句子冒了出来,或许不押韵也不对格律,可源博雅管不了这么多,他找出一张天青色染杏子黄的唐纸,提笔写道:

春夜雪,请君暂且留一晚。

叫来仆人,折下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春樱枝子,系在上面,风流别致。仆人很惊讶地问要送到哪里?他交代说,土御门那家,不必说是谁送的。仆人疑惑不已地走了,嘴里小声嘀咕,这可愈发像是夜访了啊。

源博雅一想到安倍晴明本来今天也会借彻夜欢饮的缘故而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却不得不因他这封信被叫起来,他就不由得笑出声。

果不其然,他刚泡完澡,廊下有人递上了回信,系在一枝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梅花上,或许是派某位式神从山里取来的吧。源博雅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红梅色的陆奥纸,也很风雅。上面笔迹端正地回道:

冬日阳,日车西去影踪匆。

若是站在后朝之文的角度看,这口气倒是情深意切,苦昼长,恨夜短。但知道缘由的他却忍不住笑起来,晴明会是怎样的样子回信呢?是不是散着头发,哈欠连连的写下呢?

隔壁传来神乐醒来的动静,源博雅赶紧将回信叠好塞进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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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就是信一信产粮出货的玄学,就随便的信,大家随便的看。欧欧西归我都归我。

SSR使人癫狂。

我家扛把子是惠比寿,没有惠比寿就没有我的今天。还有我爱般若,我爱小黑,小黑跟放弃治疗的草爸在一起,完美。

不要被标题骗了,很可能没有什么夏秋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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