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劫渡,俩仨道友
白发松龄蒲团卧,枕上长栖梦里貘
||历山焚酒书人||写罢诗文命便休 ||
石榴的颜色即是死亡
隐形多年李贺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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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百】【现代】千铃深响 幕丁

OOC 私设 原创

整篇满满的又百又百又百!

仍是活在记忆里的又市

我爱的CP……特么只要能一起出现就行了,一起死都是幸福快乐的结局【自暴自弃】

我写的时候感觉谜之虐 其实我是元白路人,我爱的是酸甜乐府【冥王星冷,别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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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丁

在那个怪谈爱好者聚会上第一次见面后,两个人又借着这个聚会聊了几次,彼此交谈甚欢。于是便渐渐单独约出来见面,不再去什么怪谈爱好者聚会听那些老掉牙或者很明显荒诞不经的鬼故事了。每次分别时都说好下一次的地点,百介习惯早到,然后藏在人少的地方。无论他躲在哪里,又市总是能找到他,百介问起原因,又市的回答是只是你自己觉得自己不显眼罢了,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百介想想,也许又市说的对。真的是因为自己那种孤僻气质太明显了。每次相见,又市都会给他讲一些有趣的怪谈,都是崭新的从来没听说过的,而百介感觉自己就像找祖母听故事的小孩子一样。这么想来,总是觉得有些羞耻,然而又挡不住奇谈怪论的魅力,更何况又市总将怪谈讲得活灵活现,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沉迷了。又市嗓音有点低,还有点哑,不是很好听,但讲怪谈最合适不过。他还会学故事里的呼呼大作的风声,或者妖魔发怒时的怪叫,像个口技艺人似的,有时候也会加上肢体动作。百介是先着迷他的故事还是先着迷他的人,已经不重要了。二者是不可分割的。又市就像一口深井,他的故事就像是井水。无论干旱还是涝灾,水位永远不变,水面永远平静,从井口望下去是看不到井底有什么的,有遗坠的发簪吗?有破碎的盘子吗?有观天的青蛙吗?还是说,这口井是传说中海眼,通着大海,也曾锁着封印着龙神?百介问不出来历,又市总是说,是古书上看来的。古书又是怎样的古书呢?又市说家传的啦,家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大概是先祖编着玩的东西,哄孙子抄睡前草子这类的啦。

百介想过也问过,你的故事只有我听过吗?为什么要给我讲?

为什么,为什么。又市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笑容俊朗不带一点阴郁气,跟传言中“那个诡秘像是混黑道的民俗学学生”截然相反。我们每天要说很多的话,哪怕是你这样有些孤僻性格的人和我这种不太讨人喜欢的人,也要跟其他人说很多话吧。跟食堂的师傅,跟老师,跟室友,跟街边小贩,跟形形色色的人说。说今天天气很好,说昨晚你这个混球打呼噜把我打醒了,说这说那儿。有些话是废话,可还是要说,因为生活所迫嘛。可有些真正想说的话却不能说,也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对错误的人说。就像是民俗学史那个老头教得如何烂,我也不会指着他鼻子骂,而是回到宿舍一起跟大家打趣,对不对?

百介点点头,想起了自己文学概论的老师,是个以一边欢迎学生对自己和书本提出异议一边又把学生的观点完全驳倒为乐趣的固执老头。

所以说,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是人的一种基本生存技能。你可不要以为这是言语的欺骗,是不真诚的表现。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一种诚实,是一种善意。我的原则就是,只对人说他能够理解和接受的,以及我们交情所限定的话题。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嘛,最忌交浅言深。

所以,我们的交情就决定了,你我只能说些可能是你先祖编着玩的东西,哄孙子抄,睡前草子。百介拂开垂下挡在眼前的紫藤,难得故作尖酸刻薄一次。

不。又市回过头,盯着他,阳光穿过藤架上浓密的枝叶和繁花,变成万千细碎的金箔飘洒在空气中,紫藤花的香气被阳光爇蒸显得格外甜腻,一口蜜糖糊住了嗓子鼻子。又市微笑了起来,这些可是家传怪谈啊,在我心目中这可是跟那些传家宝一样,是无价之物。只有这个能配得起你。

又市表情认真又温柔,或许温柔是那时候的气氛美好造成的幻觉。但百介还是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不胜荣幸。

没有什么荣幸不荣幸,这些怪谈有你愿意听才是它们的荣幸呢。又市点点头,你值得,百介,你值得我给你讲这些故事。他招招手,示意百介跟上来。我们去湖边,这里花香太浓了。来,我给你把上次没说完的舞首说完吧。

 

两个人常常避开人群,悄悄地交谈,因为百介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他们会绕着学校人工湖人迹稀少的北岸树林一遍一遍的兜圈子,或者去爬后面的小山,又市知道有一块安静的地方既可以欣赏夜景,又凉爽宜人。整个六月的闲聊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冬天下雪时就会一起摸到后门一家温暖的小酒馆里,点一壶温酒和两三种小菜。百介从不喝多,只喝三杯就停了。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慢慢踱步走回去,他们回去的时间都比较晚,因此下着雪的道路和校园都格外静谧,仿佛路灯橘黄色的灯光都是温情款款的细语。有一次百介被这种寂静所打动,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所有一切:花坛边,塑料长椅,自行车座,松柏和枯枝都被雪覆盖着。他仰头看着灯光下缓缓沉默坠落的雪片,想要写俳句或者诗歌,或者什么都好。又市停下步子问他怎么了,百介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想起一句白诗。又市问是哪句,难道是清女那句?百介说不是哪句,不太吉利,还是不说的好。又市不依不饶一直问,百介最后只好念给他听,“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又市听了觉得是有些不吉利,又觉得这诗句悲伤得让人心仪。可究竟难改民俗学的本行,顺着“黄泉”讲开了去,百介不时站在文学的角度插两句话,辩论几句。最后两个人一起站在白雪路灯下感概白居易的诗真是人间佳作。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春樱将落的时节,湖北的树林深处有一棵孤独的老樱树。黄昏时,又市与百介带了酒和点心来了这地方,一边讲着新的怪谈一边品酒。月初升的时候,有关五位鹭的怪谈讲完了,又市斜躺着,单肘撑地,举杯喝着小酒,气度有些风流的味道。

只缺一把三味线了。百介也饮下一杯说道。

你很喜欢三味线吗?

一阵春夜的凉风吹来,带着泥土和湖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樱花纷纷而落。朦胧的夜色里,淡粉色的花瓣更接近白色,像是一场慢舞轻扬悄无声息的小雪。有几片落进了点心碟里,百介将它们拾出来。

也谈不上喜欢。要认真说的话,最喜欢的是铃声。

铃声?

是啊,玻璃风铃声铜风铃声,都喜欢。风一吹铃舌滴溜滴溜地转,看起来特别好玩,像是晕头转向的蜜蜂。其次是寺院的钟声,听起来格外令人感动,尤其是黄昏和深夜时听到深山里“咚——”那么一声响,简直震撼地让人热泪盈眶。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慧根”啊,干脆出家当和尚好了,赚得还多。

哈哈,怎么可能。说起来又市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又市皱眉想了一下,才回答,不能说完全没有吧。钱算不算?哈,我逗你的。钱确实讨人喜欢,谁不爱呢?但我也不是爱财如命的人。其实与其说特别喜欢的东西,不如说是特别想去的地方。

是哪里?百介小心翼翼的问道,居然能被你惦记着。该不会是什么藏宝之地吧?

确实是个藏宝库,我们国家的前人可是从中运出不少价值连城的书卷。至今还被人家唾弃为盗贼,十分记恨呢。

人家?是中国的什么地方吗?

就是敦煌啊。又市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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